林逾白吃好了早餐,走到洗手间外面敲敲门,问他:今天去哪里?
池野用凉水洗了脸,打起精神,拉开洗手间的门,微笑着问:你想去哪儿?
林逾白打量着他,觉得池野的精神不太好。
可是除此之外又看不出什么异样。
他以为池野刚才被敲门声吵醒,还没缓过来。想了想,说:想滑雪。
好,池野用手兜着他的后颈,把他的脸压过来,亲了亲他的鼻尖,听你的。
林逾白不太习惯这样亲昵的举动,尤其是在白天。他有些不自在地唔了一声,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池野立刻去亲他摸在鼻子上的指尖。
林逾白推了他一把,池野险些被他推到地上,连忙抓住洗手间的门框。
林逾白转身走向房间,我去收拾一下东西。
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,回到房间后,林逾白坐在床边发呆,脸上渐渐染上一层薄红。
池野的眼镜片上沾了水珠,正在找纸巾擦眼镜,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动静格外清晰。
林逾白偏头看向门外,过了一会儿,忽然将自己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床上,抬起一条胳膊捂住眼睛。
池野戴好眼镜进门,看到的就是林逾白挡着脸躺在床上,因为动作的缘故,衣服的下摆微微向上撩起,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。
池野走过去把他的衣摆拉下来。
他坐在林逾白旁边,伸手在林逾白肚子上轻轻揉了揉,说:宝宝,我们得聊聊。
林逾白放下手臂瞪他:不要叫我宝宝!
池野也倒在床垫上,侧过身面向他,林逾白翻了个身,用后脑勺对着他。
池野的手转移到他的屁股上,十分不礼貌地拍了拍。
聊聊。
林逾白戴上卫衣上面的帽子,用帽子盖住整个脑袋,拒绝交流,整个人宛如一只鸵鸟。
池野贴上去,用手掰着他的肩膀,轻而易举地将人掰了过来。
林逾白闭上眼睛。
一副随便你怎么样好了反正我什么都不说的消极抵抗模样。
池野哭笑不得,知道他暂时不想聊这些,于是捏了捏他的脸:等我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。
林逾白睁开眼,眼睛似乎亮了一下。
林逾白从来没有滑过雪,池野倒是去过几次。
每一次,都是他爸提前答应好会和他一起,然后因为各种原因爽约,导致池野一个人在景区滑雪,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回到政府给他爸安排的公寓。
池宇身体不好不能去滑雪,等池野回去,她会追着问:怎么样,是不是很好玩?
池柏青那时候还小,在旁边举着手,口齿不清地说:等我长大了也要和哥哥一起去滑雪。
荀丽在不远处抱着胳膊,笑眯眯地看着他们。
池野只能打起精神,笑着说:好玩。
其实一个人去滑雪,一点儿都不好玩。
所以这两年池野已经不去滑雪了。
池宇问过他几次,他说自己已经玩腻了。池宇叹了口气,说:好吧。
她挺喜欢池野出去转转的,毕竟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像普通人那样出去玩了。
所以池野每次滑雪回来,她都忍不住追着他问东问西。
池野也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她描述景区里的景色,以及学习滑雪的时候遇到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。
池宇一脸向往,心想,要是她也可以去看看就好了。
出门前,池野给他爸爸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打了一通电话,请司机载他们到景区。
林逾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站在台阶上面看地面上融化的雪。
首都的冬天不像江州那般明媚,阴冷,潮湿,寒风刺骨。
池野被风吹了一会儿就觉得头很痛。
他觉得自己要感冒了,怕传染林逾白,去找酒店的前台要了两个口罩,给自己和林逾白分别戴上。
林逾白的脸被口罩遮住一半,问他:干嘛。
池野揉揉他的头发,笑着说:风大,防风。
哦。
林逾白不疑有他,伸手整理了一下口罩的带子。
他穿着长到小腿的黑色棉服,脸上挂着口罩,在黑色衣领的衬托下,脖颈的皮肤显得白皙且柔软。
池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心里对他喜欢的不得了。
他只需要站在那里,像现在这样,什么都不用做,池野就想爱他。
人多就不能牵手吗
池野能感觉到自己发烧了。
他爸爸的司机接到他们后,将他们送往附近最大的滑雪场区,还拿给他们一张绿色通行卡。
他笑呵呵地说: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,我来接你们。
好。池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下车,脚步有些虚浮,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了悬在半空的渔网上。
林逾白跟在他后面跳下车,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。
池野在胳膊上狠掐了一把,告诉自己,绝对不能表现出半点儿身体不舒服的迹象。
至少不能让林逾白察觉到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