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逾白喝了一大口果汁,看了眼时间,咽下果汁,冷静地说:我们要迟到了。
他们买的是上午十点半的票,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,上午十点半他们可能刚从走出广场。
池野说:没关系我现在改签。喝完的盒子不要往口袋里放,来,给我。
他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手机,用拿手机的那只手抽走了林逾白手里的空盒子。
这一切只能单手完成,因为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林逾白。
林逾白看了他一眼,忽然伸出手,摸了摸他的鼻子。
池野抬起一边眉毛,报以疑惑的一瞥。林逾白说:鼻子好高。
哦,池野笑着说:发现我长得帅了。
林逾白:
他收回手指,把手藏进温暖的口袋里,指尖微微蜷缩起来。半晌后,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。
可惜池野已经低下头,在手机上操作车票改签了。
元旦结束之后,面临着高中生涯最重要的考试之一期末考试。
这是身为一个学生想要在老师和家长面前翻盘的最后机会,无论之前的几次月考考的有多差,只要期末考试追上来,家长和老师只会记住这一次的成绩。
就连冯雅军这种平日里浑水摸鱼得过且过的人都对这场考试很重视。
他一边抄郑家桦的笔记一边说:池野什么时候回学校啊,我想他了。
是想抄他的笔记了吧?胡晓一下子就看穿了他:池野的笔记字比较少。
冯雅军嘿嘿一笑。
他抄了也不会复习,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个心里安慰罢了。
郑家桦这小子性格老实不说,记笔记也透着股书呆子的气息,恨不得把老师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原封不动地写下来。
冯雅军是真的很想念池野。
冯雅军心心念念的池野已经回到了江州,他和林逾白下车后在车站门口分别,各自回了一趟家。
林逾白回的自然是林昕在外环买的那套房子。
林昕发现,从白增勇的别墅搬出来以后,林逾白似乎对回家这件事完全不排斥了。
一时间,她觉得十分惆怅。
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,现在也没什么好后悔的。她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林逾白,以及向法院起诉离婚。
白增勇不愿意离婚,甚至威胁林昕,如果林昕非要离婚,那么他要和林昕争夺林逾白的抚养权。
先不说这件事有没有可行性,单是他嘴里说出林逾白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触及到了林昕的底线。
林昕本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,毕竟在白增勇露出真面目之前,他对林昕确实很好,可以说是对林昕言听计从。
可他偏要用林逾白来威胁林昕,这是林昕完全接受不了的。
林昕绝对不能容忍他成为可能会伤害到林逾白的定时炸弹。
唐琢在这个时候提议,不如直接把他送进局子,一劳永逸。白增勇发家全靠运气,他发家的时间早,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,不可能没有漏洞。
只要有心,还是可以抓到他的尾巴的。
婚内家暴被他抓到机会开脱了,那么金融犯罪呢?
唐琢第一次提议的时候,林昕没有说话,但也没有反对,似乎在考虑。
第二次提议,也正是白增勇利用林逾白威胁林昕的时候。
林昕动摇了,她问唐琢:师兄,我需要做什么。
这是她和唐琢各自成家之后,她第一次叫唐琢师兄,唐琢显然有些怀念。
昕昕,他问:这件事情结束之后,我们
不可能。
林昕回答地很干脆,她用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,眯起眼睛,叹息道:我的第一次婚姻太完美了,让我对往后的所有婚姻都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。我总以为擦亮眼睛,还会找到那么好的人。
说起林逾白的爸爸时,她眼里逐渐涌上一层薄雾,但是现在我知道了,不是的。
她再也不会遇到像林逾白的爸爸那样的人了。
她说:师兄,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,我们不合适。
唐琢想要的是强强联手,势均力敌的爱情。可她从始而终,渴望的都是一个温馨平静的家庭。
林昕出生于学术之家,家里的长辈算是业界大拿,父母感情不和,每每见面都像陌生人一样,相敬如宾却没有感情。
这样的家庭,自然也不会给予孩子过多的关爱。林昕总是在想没有爱,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呢。
林昕还在少女时代的时候就曾幻想过,假如她有一个小孩,她会在孩子身上倾注所有的爱,让ta永远都不会后悔,被父母带到这个世界上。
唐琢叹了口气,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: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。
如何解决掉白增勇这个隐患,才是他们现在最该考虑的事情。
林逾白打开家门后,在家里见到了唐琢,他并不觉得意外,甚至主动向唐琢打招呼:叔叔。
唐琢从沙发上起身,声音温和醇厚,笑道:回来了?我听你妈妈说,你和同学去首都玩了,玩得开心吗?